落桐.

佛系写手

【双道长·耳闻】穿书能拯救白月光吗

2022年双道长七夕十二时辰

申时8月4日15:00

*奇奇怪怪的穿书梗,大家七夕快乐


“你知道吗,我昨晚熬夜被我妈逮住了。”晓星尘打着哈欠泪水涟漪,“我太困了手滑点赞了她的朋友圈,谁知道她也没睡,当场就给我打来电话质问。”

  手机传出无奈的声音:“你少熬夜,早说过要好好休息了。”

  晓星尘坐在床上揉了揉眼,又躺下了:“宋岚,你怎么做到每天早睡早起的,我感觉到了晚上才有精神。”

  宋岚毫不客气地说:“你每天早上六点起,不管前一天睡的多晚。”

  “啊......那还是算了吧。”晓星尘慢悠悠地从床上爬起来。

  “你啊......”宋岚说,“星尘,你还记得之前跟我说过一部小说吗?”

  晓星尘正在冰箱里找食物,手机搁在一边的桌子上,听言道:“我跟你说了好多小说,你有去看吗?”

  对面噎了一下:“就是里面有两个人是修道的,一个喜欢穿黑,另一个是白。”

  晓星尘叼着一袋早餐奶含糊地说:“这样的小说多了去了,我去哪儿想起来。”

  宋岚叹口气,揉揉额角:“主角好像一个叫子琛,另一个姓秦。那次你半夜打电话找我哭的那本小说。”

  听到死党扒自己黑历史,晓星尘炸毛道:“不准再说了!我知道是哪本了,等会推给你。”

  隔着手机都能感受到晓星尘的尴尬,宋岚的郁闷情绪一扫而空,心情终于愉悦起来:“嗯,不急,你先吃早饭吧。”

 “好,记得约的时间,别迟到了。”晓星尘挂断了电话。

  挂掉电话后,宋岚又皱起眉,虽然说起来有点违背常理......但他真的穿到了一本小说里。真的很离谱,今天一早他醒来,就发现映入眼帘的不是熟悉的天花板而是茅草屋顶和房梁柱子。

  宋岚:?

  自己身上的衣服也变得松松垮垮,看起来像是穿越了。宋岚满脑门问号的坐起来,才发现旁边还躺着一个人。

  宋岚心里上演了一场复杂错乱的大戏,然后果断躺下闭眼。

  一定是在做梦,一定是在做梦。宋岚深呼吸心里默念,睡一觉就好了。

但这时,耳边传来一阵热气,一个声音带着笑意:“子琛怎么也会赖床?”

救命,完蛋。

宋岚睁开眼起身,一脸正气地说:“嗯,偶尔。”

脑中飞速旋转——由此人的话可以得知平时“自己”的生活比较规律,不会赖床,由此可知是自制力比较强的人。只是因为赖床而被对方拿来开玩笑的话,说明平时“自己”应该是个社畜,且被生活所迫整体比较严谨。

好,人设确定了,但愿不会出大问题。宋岚默念。


宋岚出门见到晓星尘后有意识无意识地看他的脸,晓星尘摸了摸自己的脸,还是没忍住在公交车上用胳膊肘捣捣他问:“我脸上有东西吗?”

“没有。”宋岚立刻否认。

晓星尘狐疑地看了他一眼,转头看车窗的风景,又马上转过来:“你想吃甜筒吗,美术馆那边的小店出了新口味。”

“少吃冰的东西。”宋岚下意识说道,又怕晓星尘的兴致被泼冷水,“......要不去试试新口味?”

结果就是宋岚凭借身高的一丢丢优势,等甜筒在宋岚手里快要融化的时候晓星尘才吃上。

忽视掉晓星尘幽怨的眼神,宋岚很自然地把帽子给人扣头上:“我去排队。”

美术馆格外热闹,队伍差点排出大堂,大堂里空调吹出来的冷风聊胜于无。排了半个小时后,终于排到宋岚了,宋岚拎着两张门票找晓星尘。忽然一杯冷饮贴在脸上,宋岚接住冷饮,转身看见晓星尘老老实实地抱着一杯冒着热气的饮料才放下心。

“说了很多次,其实不用那么费心。”晓星尘接过票,对他笑了笑,“反正都是那样。”

宋岚像往常一样沉默。

晓星尘笑着从后面推着他:“走吧走吧! ”

逛美术馆其实是他们的日常消遣,很多作品都已经看熟了,偶尔有几个新来的名作,通常都是被围得水泄不通,他们也懒得挤进去,等过几天再来看人就稀疏了。

当然,他们常来的原因还有一点就是宋岚经常画画,偶尔会把画投到美术馆里,每到这时候晓星尘总要拉着他来看。

晓星尘忍不住在一副作品前驻足,赞叹道:“这是新作吗,看着好有意境,画工真好。”

那是一幅水墨画,画中人着道袍,执宝剑,背影在雾中若隐若现。

宋岚看着画总觉得眼熟,晓星尘指着标签说:“哎,是今早你让我推得那个小说的同人作品。”

难怪眼熟,宋岚心里叹气,画中人宋岚在穿书时就知道他姓秦,别人唤他秦道长。回来后看小说知道他叫秦尘。更要命的是,秦尘长了一张和晓星尘一模一样的脸。让穿书中的宋岚差点露馅。

“今早给你推完之后我又看了那本小说,”晓星尘叹口气,“还是觉得宋子琛是意难平,他那么好一个人,简直就是人间白月光啊,怎么结局那么悲惨。”

宋岚:......穿书后成了死党白月光怎么办?

晓星尘的咳嗽声打断了宋岚的思绪,他皱起眉问晓星尘:“吃药了吗?”

“......吃了,”晓星尘咳得满脸通红,好一阵才缓过来,“这个身子吃不吃得已经没有什么区别了。”

  看着宋岚眉毛越皱越深,晓星尘改口道:“好了,我按时吃药。别板着脸了,咱们去别处逛逛吧,大冰山。”

回家的公交车上,晓星尘靠在靠近车门的座位上看着窗外熟悉的城市风景,想把这一切都刻在脑海中。

   “宋岚......你说我不在了,谁来捂化你这做冰山?”晓星尘歪头看着宋岚。

    宋岚躲过他的视线:“别想那么多,你会一直在的。”

    晓星尘无奈的笑笑:“我也想啊,但这不是我说了算的。”

    随之而来的是一阵压抑的沉默。

    公交车到站的铃声率先打破了沉默,晓星尘拎起背包,对宋岚挥挥手。

    在他下车的瞬间,宋岚身体微微前倾,对他说:“星尘,我会一直陪你的。”

晓星尘恍惚了一下,然后一脚踩空,一阵天旋地转。

    再次睁开眼时,晓星尘第一反应是天黑了,当他起身时却发现了不对劲,是自己眼上蒙上了布条。是绑架?但是手还可以自由活动。他摸索着解开了布条,仍然是一片漆黑。

    晓星尘跳起来,摸着自己身上奇怪的衣服,再摸一摸周围的东西。破烂的被席,不知道哪个年代的墙壁,身边的一把剑,上面刻着精细的图案。一切都和今早重温的那篇小说的描写重合了——不会穿书了吧?!

“道长,道长 !你起来了没? ”外面传来小姑娘清脆的声音。晓星尘坐起来仔细回想书中的内容,如果没有出错的话,这个小姑娘叫阿菁,一直缠着自己,而且......是假装失明的一个小姑娘。

  “阿菁。”晓星尘努力扯出温柔的笑容。

  “道长,阿菁今天还有糖吃吗?”阿菁扯着他的袖子问。

  虽然她是在装失明,但是阿菁确实是个好姑娘,晓星尘想着:“嗯,有。”

  “喂,我也有吗?”门外又传来一个声音。

  阿菁气愤地说:“哼,那个坏蛋,又来和我抢糖吃。”

  晓星尘心中掀起惊涛骇浪,被阿菁骂坏蛋的人是薛洋,算是书中的反派人物,宋子琛和秦尘的结局这么悲惨百分之九十九是他的原因,剩下百分之一就是作者的锅了。

  所以,自己是穿到了秦尘身上,那么自己接下来要维持好人设,想办法逃离这本小说。但要是逃离不了的话......起码要改变这个结局!

“哎?晓星尘你怎么了?”那个懒洋洋地声音问道。

“没,没什么,薛......”晓星尘连忙收音,他差点就喊出来薛洋这两个字了,“......需要我给你们带什么吗?”

原文里这个身体的主人是不知道眼前的人是薛洋的,最后宋子琛也是死在薛洋的手下。

薛洋奇怪地看着晓星尘:“要糖啊,你怎么了?”

“呸,坏蛋。你才怎么了! ”阿菁愤愤不平地说。

  晓星尘拍拍阿菁的头,抬脚要出门的时候才发现自己好像不具备盲走的能力。于是他沉默片刻,开口:“阿菁啊,今天带你一起出去好吗?”

阿菁虽然有些不解,还是很高兴地答应了,并且做了个鬼脸:“大坏蛋,我们出门了。”

晓星尘很自然搭上了阿菁的肩膀,然后出门了,虽然中途差点被门槛绊倒,薛洋还扶了晓星尘一把,疑惑地说:“你怎么了,晓星尘?”

  我在想怎么把你灭了,手握剧本的晓星尘默默想道。只是不知道现在是什么时候,离宋子琛找到这里还有多久。

“咳......阿菁啊,”晓星尘努力维持着自己的人设,“你还记得我们第一次见面是什么时候吗?”

  提到这个,阿菁的话匣子瞬间打开了,她蹦蹦跳跳地说了一大堆过往的事情,晓星尘微笑着点头。阿菁说的这些往事有的在原文里出现过,有的应该是作者没写。不过这么算的话,大概是快要到结局了。晓星尘现在只后悔自己为什么不看得仔细一点,把时间线记得清楚一些。

“道长,道长 ! 你今天怎么老是走神啊。”阿菁抱怨着拉了晓星尘一把,“差点撞到人了。”

回到义庄后,晓星尘按照秦尘的人设应付完薛洋,晚上睡觉的时候,晓星尘默默地想怎么回去,自己来得莫名其妙,指不定触发什么奇怪的事件才能回去。晓星尘翻个身,继续做最坏的打算,如果回不去的话,要保住宋子琛和秦尘还有阿菁的命。当然还有重要的一点,要适应盲人的生活。

  晓星尘感到惆怅难熬,昏昏沉沉地睡过去了。

  醒来之后,还是一片漆黑。晓星尘叹口气起身——好吧,开始拯救这本虐向的小说吧。

  首先是要维持往常的生活,不能让薛洋起疑心,第二要找机会离开义庄,最后带着阿菁离开。不出所料的,计划卡在了第二步,如何瞒着薛洋带阿菁走?这家伙鬼得很,稍有不对劲就会让他起疑心。

  让晓星尘发愁的薛洋此时正坐在饭桌前削苹果,每个苹果都削成了小兔子,然后心情很好地给了阿菁吃。

  听着他们俩互怼的晓星尘一阵心累,薛洋这时候问他什么时候出去夜猎。

  晓星尘一口拒绝了,然后又补充道:“......我感觉最近身体不太好。”

  阿菁听言关切道:“道长你没什么事吧,哎呀,都怪那个坏蛋平时总是耍赖让道长出去买菜,什么活都让道长揽着。”

  薛洋气笑了:“喂,小丫头片子,讲点情理好不好?不然把你舌头割了啊。”

  “呸,混蛋,有本事你就来割啊。”阿菁毫不客气地回道。

  吃完早饭后,像往常一样,晓星尘提着篮子准备出去,他想了想还是要带上阿菁,趁着这个机会看看能不能逃出去。

  “啧,怎么又带着她?”出门的瞬间,薛洋在背后抱怨道。

  阿菁回头翻了个白眼:“要你管啊,好吃的又少不了你的。”

  薛洋嗤笑一声:“原来是背着我吃独食啊,那可不行。今天我高兴,我去买菜吧。”

  晓星尘心里一紧,表面还是一如往常的平静,他把篮子递过去:“好啊,路上小心。”

  死在路上才好。

  坐在桌子前,晓星尘真的苦恼死了。自己怎么才能让所有人欢欢喜喜的HE啊。

  他现在开始怀念自己那个和平友爱的现实世界了,要是宋岚在这里,肯定会想出来好办法的。不过穿书过来也不亏,晓星尘一扫郁闷心情,这相当于活了两辈子,就算两辈子都很短,合起来也能凑个长寿。

  晓星尘这么一想又乐观起来,继续为逃跑大计筹划。

  除了买菜出门,晓星尘没有别的理由可以正大光明地只带阿菁出去。现在薛洋已经有点起疑心了,带阿菁出逃是不可能的了,自己又不知道怎么跟阿菁解释。跟他说自己是穿越的?万一她以为自己开玩笑,转头和薛洋说了呢。

  思来想去,还是自己还逃出去再回来救她比较好。打定主意后,晓星尘这才略微放下心来。

  于是在第二天,晓星尘如往常一样拿起篮子出门买菜,阿菁也没有吵着闹着要跟着他,而是心情很好地说,她终于找到了个和她年纪相仿的新朋友。还被薛洋取笑她白日做梦:“你别是幻想出来的新朋友吧。”

  “那我走了。”晓星尘拎着篮子离开了义庄。走出好远后,晓星尘深吸一口气,扔下篮子,握紧霜华剑,开始往城外跑去。

  逃亡的路真的很坎坷,因为自己看不见,而没有习惯这样的生活,晓星尘身上很快就被树枝乱枝划出小伤口,莫名的挂了很多彩。而且路上总是会有凸起的石子,有时候很难躲过去,晓星尘切身感受到秦尘的不容易。

  而最大的障碍还是方向,晓星尘现在已经不知道自己在哪儿了,他开始后悔自己的莽撞,他索性停下来,侧耳细听,终于听到了脚步声的靠近。他连忙出生道:“劳烦停一下,抱歉麻烦您,但是我现在迷路了,不知道方向......”

  “秦尘?”

  晓星尘的血液都在一瞬间凝固了,是薛洋的声音,准没错。

  薛洋看着带着一身小伤口的晓星尘,脸上露出玩味的表情:“秦道长,你这是要去哪儿?”


  “哎呀,道长怎么了!”阿菁虽然看见了晓星尘身上的伤口,但她还是等他们上药发出声音时才开口。

  晓星尘扯出一个称不上悲惨的笑容说:“没事的,阿菁。”

  “你的好道长去帮别人的忙把自己弄伤了。”薛洋翘起二郎腿,“真是有够傻的。”

  “不准你这么说道长,道长这是做好事!”阿菁跳起来,然后马上跑到晓星尘身边,“道长你受的伤重不重啊,要不要紧啊。”

  “没关系,阿菁,都是小伤口。”晓星尘道。

  “话说秦尘,”薛洋开口道,“你怎么闲的没事去帮人家找药草啊?”

  晓星尘努力发挥自己的胡诌:“老人家可怜,只有一个重病的儿子,总不能让一个老人去采药草吧。”

  薛洋吊儿郎当地把腿搭在桌子上:“老人住在哪儿啊,我也去帮帮他。”

  “不可胡来!”晓星尘紧张得出了一身冷汗。

  “切,”薛洋毫不在意,“那我帮你采那个什么药吧,你一个瞎子别去冒险了。”

  阿菁气得骂他:“瞧不起瞎子啊!你有本事就去采呗! 就你能了!”

  药草是晓星尘出门买菜时听到别人说的,生在峭壁上,可治顽疾。管他是不是真的,能把薛洋支走就好。

  薛洋冷哼一声:“小瞎子,等我采回来你看着办吧。”

  说罢,薛洋就闲庭阔步地出门了。

  阿菁帮着晓星尘上药后,带着点担忧说:“道长,我出去有事哦,你要好好休息。”

  说完,便一蹦一跳地出了门。晓星尘笑着摇摇头,阿菁自从交到新朋友后就天天往外跑,还天天跟他们炫耀她的朋友有多么多么好,当然每次都被薛洋给冷嘲热讽一顿。

  晓星尘闭着眼沉思一会儿,薛洋昨天带他回来时自己搞清楚了回来的路,借着采药草的借口,还去了别的地方。条件已经成熟了,晓星尘决定再试一次,加油啊,犹豫就会败北!

  “累死了......”晓星尘用霜华摸索着出了城,找到了正确的路,开始拼命回想之前在网络上刷到过的一张图——这本小说的地图。

  出城没多久,晓星尘就被绊倒了不下五次。

  ......

  晓星尘心底叹气,旧伤没好,又添新伤。晓星尘不是一个娇气的人,这些小伤口带来的痛甚至比不上他以前发病时的痛。

  “嘶——”又被绊了一下,晓星尘一个踉跄向前摔去。

  “小心。”被人接住了。

  晓星尘连忙道谢。

  接住他的那个人看着晓星尘的背影愣了好久突然出声:“秦尘?”

  晓星尘脚步一顿,转身不确定地问:“你是......宋子琛?”

  “你怎么会在这儿?”

  “太好了,子琛你快跟我走,我们先去就阿菁,然后一起离开薛洋。”晓星尘大喜过望,走上前拉住宋子琛。

  “等等,”宋子琛挣脱开晓星尘的拉扯,死死地盯着他,“你是谁?”

  “来不及解释了,你要相信我,我是穿书过来的......”晓星尘飞快地跟他解释。

  宋子琛拦住他:“等一下,你叫什么?”

  晓星尘愣了一下,答道:“我叫晓星尘。”

  “星尘?”

  晓星尘不可思议地问:“那你?”

  “是我,宋岚。”

  晓星尘恍惚了好久,宋岚着急地问他没事吧。晓星尘摇摇头,哽咽着说:“还好找到你......”

这个“你”是宋岚还是宋子琛,宋岚也无从得知。晓星尘感到双目传来刺痛,宋岚面色凝重,看见两行血泪透过布条留下来。

  “星尘,别......”宋岚也有些无措,“没事了。”

  晓星尘缓了好一会,宋岚找来干净的布条替他换上。

  宋岚轻声说:“没事了星尘,我们去救阿菁吧。”


  在路上,晓星尘收拾好心情,和宋岚说好了接下来怎么做。晓星尘先进门哄着阿菁出来,然后将阿菁带走,再和宋岚一起杀死薛洋。

  在义庄外,晓星尘示意宋岚先藏起来,然后深呼吸,温润地笑着说:“我回来了。”

  推开门的瞬间,一把剑没入了晓星尘的腹部,一股血从晓星尘嘴里涌出来。

  屋里传来阿菁的尖叫和薛洋阴森的声音:“秦尘......你瞒了我什么啊?”

  在晓星尘出城时,阿菁像往常一样等她的新朋友。但是今天她的朋友匆匆忙忙地赶来说,今天不能陪她玩了。

  “我妈妈不让我跟我玩......”小姑娘揪着裙子小声说。

  “为什么?”阿菁有些呆愣。

  小姑娘没再说,把手里的糕点给了阿菁说:“给你的,以后......我努力来见你哦。”

  待小姑娘走后,阿菁气得快要哭了,她有些生气地往城外走去,一路上踢着小石子,嘴里嘀嘀咕咕的。

  但是下一秒她看见了晓星尘,和一个玄衣道长站在一起,两人像久别重逢的老朋友。

  于是阿菁想了想,便转身回去了,一路上采了好多鲜花,开心的回到义庄。

  薛洋进来瞅见了那一大把鲜花,新奇地问:“哟,这么臭美了?还是给我们的?”

  “呸,这是给道长朋友的。”阿菁无语片刻。

  “谁?”薛洋警觉起来。

  “道长的一个朋友!估计他马上就来了。”阿菁抱着花道。

  薛洋脸色阴沉下来,毫不怜惜地将阿菁锁起来,不管阿菁怎么咒骂她。然后就坐在义庄里等着晓星尘他们回来。


  宋岚从藏身之处出来,怒喝道:“薛洋!”

  “宋道长,好久不见啊。”薛洋脸色难看无比,他侧头和宋岚打招呼,手上的剑仍然在往晓星尘身体里刺。

  “咳咳......”晓星尘被涌上来的血呛到,说不出话来。

   宋岚怒不可遏,挺剑刺来,剑气嚓面而过,薛洋脸上划出一道伤口:“你欺他眼盲,骗得他好苦!”

    薛洋冷声道:“他眼盲?宋道长,你可别忘了,他眼盲是因为把眼睛挖给了谁啊?你是用什么立场来谴责我的?朋友?你好意思说自己是他的朋友吗?哈哈哈哈宋道长,需不需要我提醒你一下,我屠了你那个道观之后,你对秦尘是怎么说的?他担心你要来帮你,你对着他,当时是什么神情?”

宋岚心神大乱,道:“我!我当时……”没有想过会伤害星尘啊......

怎么回事,晓星尘意识有些迷糊,又咳了一口血,宋岚怎么会被书里的情节乱了思绪?

当然晓星尘不知道,宋岚早就穿过一次书,他经历了宋子琛所经历的一切,看着秦尘顶着一张和晓星尘一模一样的脸将眼睛换给了自己。

其实宋岚没想过要改变故事的走向,而晓星尘的出现确实是个意外,宋岚下意识以为晓星尘早就在秦尘的身体里了。

   薛洋把他的话堵了回去:“你当时正悲愤?正伤心?正愁没处撒火?所以迁怒?说句公道话,我屠你的观,确实是因为他。你迁怒于他也是情有可原,而且正中我下怀。”

句句命中要害!  

薛洋出剑越来越从容,也越来越阴狠刁钻,已隐隐占了上风,宋岚却浑然不觉。薛洋手上和口头都步步紧逼,道:“唉!分明是你自己说的‘从此不必再见’,现在又为何跑来?秦道长,你说是不是?”

闻言,宋岚一怔,下意识看向跪在地上的晓星尘,这种低级的骗术也会上当,只能说他这时候真的已经彻底被薛洋打乱了心神和步伐。薛洋哪会放过这等绝妙机会,扬手一挥,尸毒粉漫天洒落。    

宋岚当然知道这是薛洋提炼的尸毒粉,但心神大乱,虽堪堪躲过仍吸进了好几口,立刻知道糟糕,连连咳嗽。而薛洋的降灾早已等待多时,剑尖寒光一闪,猛地窜入了他口中!宋岚用剑勉强撑着身体,另一只手捂口,鲜血源源不断地从指缝中涌出。

突遭薛洋暗算,被割去了舌头,宋岚现在痛得几乎行走不得,然而,他还是将剑从地上拔出,踉跄着朝薛洋刺去。薛洋轻轻松松闪身避过,然而下一秒,他的肩胛被一剑刺穿,他脸色阴沉下来,这一剑又快又狠,他仿佛没感觉似的,眉头都不皱一下,回头看着捂住腹部,一手持剑的晓星尘。

晓星尘忍无可忍地道:“……薛洋,你真是……太令人恶心了……”   

听到这一句,薛洋眼中那道已许久不曾流露的凶光,重新出现了。

下一刻,薛洋躲开晓星尘,降灾毫不犹豫地刺入宋岚胸口,宋岚闷哼一声,彻底倒在地上。晓星尘仿佛感应到什么,他丢下霜华,跌跌撞撞地在地上摸索,摸到了宋岚的剑的剑刃。再顺着剑刃往上摸,摸到了剑柄上刻着的“拂雪”二字,再往上摸,是宋岚仅存一丝温度的身体和大片流到衣襟上的血。

晓星尘的脸越来越白。

“宋岚......你说句话啊......怎么回事......“

薛洋爆发出一阵大笑,他一边走来走去,一边用一种既狂怒、又狂喜的可怕语气,破口大骂:“救世!真是笑死我了,你连你自己都救不了!”

晓星尘狼狈不堪地跪在地上,伏在宋岚脚边,他缩得很小很小,仿佛变成了很虚弱的一团,原本洁白无暇的道袍已沾满了鲜血和尘土。薛洋冲他喝道:“你一无事成,一败涂地,你咎由自取,你自找的!”

白色的绷带已彻底被染成红色,晓星尘满脸鲜血,没有眼珠,流不出泪水。

忽然,晓星尘拿起地上的霜华,调转剑身,锋刃架上了颈项间。

一道澄净的银光划过薛洋那双仿佛暗无天日的幽黑眼睛,晓星尘松开了手,殷红的鲜血顺着霜华剑刃滑下。 


“心跳,血压,呼吸急速下降! ”

“准备电击! ”

“再试一次! ”

“好了!生命特征正在恢复! ”

  .....

从书中穿回来时,宋岚发现自己仍站在公交车站台上,就好像只是做了一场白日梦,但晓星尘双眼紧闭,昏倒在地,他将人送进了医院还没从冲击中缓过来,又接到了晓星尘的病危通知书。

他慌张给晓星尘的母亲打了电话,帮忙办理了一系列手续。然后就是漫长的等待。

这时,急救室的门开了,从急救室里推出来的人双眸紧闭,面色平静,只是额头上都是汗珠。

宋岚连忙起身,却被护士拦住,眼睁睁地看着晓星尘进了重症病房。

穿上密不透风的防护服,做好消毒杀菌之后,宋岚终于再次见到了晓星尘,他小心地坐在病床旁,问:“你还能认出我来吗?”


晓星尘醒来是在第二天,宋岚穿着防护服手足无措。晓星尘带着氧气罩眯起眼睛说:“我差点认不出你了。”

呼吸罩上起了一层雾,宋岚眼里也起了一层雾。

“别那么难过,好不容易又看到你了,还要隔着这么多层障碍物。”晓星尘说几个字就要停下来喘息几下。

“没有难过,你妈妈去给你做汤了,你等会就可以喝了。”宋岚按了铃,很快有医生过来检查,然后站在病房外对宋岚说,准备转普通病房,然后多陪陪他吧,他可能不会和你们相处很久了,节哀。

医生已经用最委婉最温柔的话了,宋岚心里也早有预判了。

转到普通病房,晓星尘一直在睡觉,宋岚发现晓星尘妈妈在病房外抹眼泪,她呜咽着跟宋岚说:“星尘瘦了好多......”


“星尘,这里的后院很漂亮,你要不要去看看?”  

  晓星尘看了一眼窗外,道:“好啊,下午太阳很好。”

  宋岚推着晓星尘缓慢的行走在幽静的后院,晓星尘眯起眼睛感受晚霞的光洒在脸上,闻着泥土混杂着芳草的气息。

晓星尘突然笑着转过来半个身子:“画师,能给我画幅画吗?”

“现在吗?”宋岚犹豫着。

“嗯,就这儿,就现在。”


宋岚取来绘画本,仔细地描绘着坐在轮椅上的晓星尘,他的面庞在夕阳的笼罩下闪烁着光辉,憔悴的脸上浮现出笑容,他闭上眼睛叮嘱着宋岚:“要画出你最好的水平啊。”

等到宋岚画完那一幅画后,他把本子递到晓星尘眼前:“满意吗?”

晓星尘没有回答。

后院只剩下风摇树叶沙沙的声音,突然响起的蝉鸣声仿佛在回答宋岚的问题。

宋岚将那幅画放在晓星尘手里,推着他走向暮色。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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